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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再遇玉無垢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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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 再遇玉無垢8

陳夕榕恨不得找個地縫藏起來,往後還在他面前怎麽混啊,就她那點秘密,都被他聽了去,扒腿就往靈犀閣跑。

“你那話什麽意思?”他頗有虛心求教的態度,而她一溜煙沒了人影。這不要緊,不懂的自然要向她問過明白。

陳夕榕一回靈犀閣,甩手合上房門,一顆心跳七上八下,身子抵在門後,用心回憶在藏寶閣裏自己說的那些話,他聽不聽得懂都是其次,更重要的是,她初入藏寶閣,看著那些珍寶發光的眼睛,活脫脫就是一見錢眼開的主,怕什麽?她是生意人,愛錢也是應當的,難道偏要裝出什麽高傲的樣子。只是她不明白,越有錢的人便越想有錢,貪欲無止境。

宮娥迎過來:“夢妃。”

“我今兒累了,沒什麽事,不要讓人來打擾我。”

“是。”

陳夕榕回到香閨,脫繡進了繡帳,閉闔眼睛。

不多時,就聽宮娥低呼:“太子殿下。”

“夢妃呢?”

“夢妃說困了正歇著。”

“去吧,這兒不用侍候。”宇文昊挑起珠簾,近了繡帳,便見陳夕榕似睡得正香,裝得太像,到底是假寐,“榕兒,你亦有害羞的時候?有趣!實在有趣。只是那話到底是什麽意思?那話莫不是思春之意?”

當她是什麽人了?還思春呢,她不成發情的貓狗了,陳夕榕怒道:“你才思春呢?”

宇文昊見她答話,又道:“那是思郎的意思,穿越?穿什麽越?難不成是男女床笫之意?”

“你個登徒子!”越說越不像話。

宇文昊倒是來了興致,其他的話都能聽明白,就唯獨那句,他真不懂,不懂自然要問:“那你告訴我,到底是什麽意思?”

夕榕一時犯了難,說,還是不說?

他一副渴知求解的模樣,正巴巴兒地等著她的答案。可以告訴他麽?那是屬於她的秘密,這個秘密,只有陳夫人知曉,就連陳夕松也知曉不多,陳夫人是她的生母,聽後都瞪大眼睛,快拿她當成怪物。

“那話是什麽意思?怎這般讓你為難?”

夕榕神色嚴肅,很是認真地說:“我是不祥之人,往後,你還是離我遠點吧。”

“為什麽?”他很是不解,停了片刻,突而一笑,道:“我有克妻命!”他能感覺到,那句話很重要,否則她不會逃也似的跑開,而不會這麽拒絕回答,“告訴我。”

她搖了搖頭。

“無論什麽天大的事,你的身邊還有我,我不會讓你有事。”

夕榕見他誠意十足,有時候藏住一個秘密是很痛苦的事,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,那些超越這年代的行為,都被人所置疑。

不說!

就連陳夫人都覺得這秘密很痛苦,她是不能說的。夕榕憶起自己做出人力車時,宇文昊的失望與抗拒,如果說出來,她就是他眼裏的怪物。

“沒什麽,就是一時的胡話。”

宇文昊吐了口氣,本想聽她的真心,但她不想說,一個人拿定主意不說時,任你千般想套,她也不會說的。

“罷了!你既不想說,我不擾你休息了。”他轉身往外室走去,多想她喚住他,告訴他一個真切的答案,直至出了靈犀閣,她也沒說。

宇文昊望著靈犀閣,第一次覺得無奈又無助,他待她的心,能做的都做了,可她的離意從未斷過。

明明如此近,卻又如此遠。他們之間,有一道無形的鴻溝,他越想跨越,卻怎麽也近不了她的身。

夕榕睡至近午時分才起來,正在弄頭發,便見代芹風風火火地從外面回來:“氣死我了我!氣死我了!喬凱旋那塊木頭、石頭,我好心幫他洗衣服,居然嫌我礙事。”

“你不洗就是了。”

代芹囁嚅道:“人家是真心喜歡他的……”粉臉一紅,眼裏蓄著委屈的淚珠,隨時都要滑落下來,她走近夕榕的身後,接過夕榕手裏的檀香雕刻梳,低聲道:“小姐,你罵我吧?罵我不爭氣。人家早就與人訂親了,可還是會喜歡他。明知會碰壁,還是忍不住找他,想要對他好?小姐,我不在乎的,真的,哪怕做他的妾都好,誰讓我這麽就喜歡上他了呢?”

這是怎樣的喜歡?明知喬凱旋訂有親事,明知喬凱旋他日的妻子另有其人,可代芹還是飛蛾撲火般地愛上,不可自拔,無怨無悔。

夕榕是一早就瞧出來的,當她與代芹重逢,代芹都聲聲急呼“凱旋哥”,她便知道,這丫頭動情了。

任你是帝王將相,還是尋常百姓,在一生中,亦總有這樣動情的一次。

“小姐,我就想哭,我不知怎了?剛才,他居然叫我滾!他在叫我滾……”代芹說著時,那眼淚便滑落了下來,夕榕望著口無遮攔,快快樂樂的代芹,今日亦為情落淚。

夕榕心下一痛,道:“你就這麽喜歡他?”

“我也不知怎了,自打認識了他,眼裏瞧見的亦只有他,心裏想著的還是他……”

“這便是動心了。”

夕榕很是肯定,這一回代芹動了情,愛情來時,桃花灼灼,不可阻擋,任你不懂情也好,是心無情也罷,終是抵擋不住的。

代芹忍住流淚,目光向上看,用衣袖一拭,道:“可他怎麽能趕我走。我就是想幫他洗幾件衣服而已,只想為他做些事,可他卻說厭惡我……”

為所愛的做些事,若他接受,她的心裏也好受的吧。夕榕頓覺,情愛總是這般讓人無奈,低聲道:“別想多了。”

“小姐,以前我們在一處,我真的沒想這些。奶娘常說,每個女子,總會遇上一個讓自己喜歡的男人。我以為自己不會的,可……還是喜歡上他了。還記得我跟殿下初來帝都,認識了他,他以前待我真的很好,我有那麽多不懂的地方,他總是教我。現在,他說厭惡我。”

夕榕成了最忠實的聽眾,看代芹哭哭啼啼地講訴與喬凱旋之間的事。

她一直想知道,那熏香粉末的功效,何不讓代芹將這粉末送去,代芹喜歡喬凱旋,而她便為他們二人創造一次機會。

午後,夕榕避著宇文昊,代芹卻坐在窗前為喬凱旋獨自神傷,喬凱旋說的那些討厭她的話,讓她一度難以自拔。

今兒因宇文昊感染風寒的事,宇文昊與喬凱旋都未出府門。

日落黃昏後,夕榕站在精致的小香爐前,用簪子撥弄著熏香粉末,避開代芹,從紙包裏加入一半熏香粉末,代芹不僅是在為喬凱旋的話神傷,亦是為這段無果的情感而難受。

“代芹。”夕榕連喚了三遍,她才悠悠轉身,一臉茫然地望著夕榕。

夕榕淺笑道:“我知你想見他一面。這樣吧,我派你一個差事,你把這只熏香爐送去給他,就說這是我賞他的。你要親手當著他的面給點上。”

“我不去。我若去了,他亦會把我趕出來。”

“聽話!照我的話做,也許喬護衛改變主意也不定。你不是說,他不知道與他訂親的姑娘是何模樣?只不過是父母之命,很難違逆。代芹,我們自小一起長大,我是拿你當自家姐妹的。照我的話做,到了那兒,你點上熏香,什麽話也不說,就在那坐上一刻鐘,一刻鐘後,他若趕你,你再離開。”

“哦。”代芹捧著熏香爐,她心裏是明白的,夕榕故意尋了個不算差事的差事,只是為了讓她再去見喬凱旋一回。

代芹兜轉之間,來到太子府護衛居住的小院,有三排廂房,每位護衛都有自己的房間,每個房間不大,擺設亦是一樣,一張無帳木榻,一張方桌案配上四根長條凳,還各配有一個大衣櫃,雖是簡陋,但對這些護衛來說,亦是夠用的,他們多是沒成家的單身男子。

天色近黃昏,喬凱旋一眼見是代芹,語調頓冷兩分。

代芹先入為主,冷聲道:“不用趕我,我是奉夢妃之命給你送熏香爐的。”話怎麽編才圓,代芹懂的,“我就是無意間那麽一說,哪想夢妃卻記住了,要我送這熏香爐來,驅驅你房裏的怪味。你放心,等點好熏香我就離開,也就一刻鐘,多呆一刻,也是不能的。”

見她如此說,喬凱旋反不能趕她,任她進了門,代芹將熏行爐放好,取了火撚子點上,用手扇著風,看熏香燃得越來越好,以前不覺,今兒親手點上,還真的很香,到底是宮裏特用的熏香,就是比以前用過的都好。

代芹只想著夕榕的叮囑,就在那像模像樣地看著熏香,一步不移,喬凱旋折身坐到方桌前,自顧自地倒了杯茶水,只當代芹不在。

只是,什麽地方有些不同,而他的身體亦起了變化。他望向代芹,腦海裏就回想起上午她說的話“凱旋哥,你讓我來洗吧,這是女人幹的活,我幫你洗……”爭執之間,他的大手就碰觸到代芹那帶著涼意的小手,雖只一剎,可那手好軟,軟得讓人憐惜。

他不是不喜歡她,而是不能。

代芹還低著頭,用手扇著風,目不轉睛地盯著熏香爐,看篆香繚繞,滿屋馨香。

當他氣惱地奪下她手裏的衣物,代芹生氣地大喊:“凱旋哥,我喜歡!是真心喜歡你的!”喬凱旋只覺更氣,他告訴過她,自己是有未婚妻子,待過了父親的孝期,他便要迎娶妻子過門。代芹說:“你都未見過她,是美還是醜?你便要娶她?”

喬凱旋不敢細想,越想便越不受控制,難不成,這些日子以來,他早已經喜歡上代芹,她活潑、開朗,嘰嘰喳喳快樂得像樹上的小鳥,每次她來護衛院,這裏就熱鬧了許多。他是知道的,自己拒絕代芹,這裏卻有人是喜歡她的。大家都說,代芹是夢妃的貼身丫頭,怕是將來因為夢妃的緣故,太子殿下也會高看一眼。

“啊——”代芹一聲驚呼,不想喬凱旋一聲不響地從身後抱住了她,只嚇得欲推不是,欲迎亦不是,他的臉漲得通紅,眸子裏噴出從未見過的火苗。

“凱旋哥,你怎麽了?”

“你不是喜歡我嗎?那麽,今兒我們便在一起!”

喬凱旋將代芹橫抱懷裏,代芹一時沒了主意,但見他大踏步往木榻走去。

代芹驚道:“門……門沒關!”

夜,很靜。

夕榕用罷晚膳,取了本書,翻看幾頁,無興致,亦無心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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